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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吴思《潜规则》：中国古代社会运行的隐秘逻辑

  發布人 Brave 2024-10-13 at 01:28

  吴思先生的《潜规则》一书，并非探讨娱乐圈的秘闻，而是揭示了古代社会中隐藏在明文规则之下，真正支配社会运行的潜规则。这些规则并非公开宣扬，却为人们广泛认可和运用，支撑着庞大的官僚体系，推动着古代社会的发展。

  一、权力与百姓：如其在上，如其在下

  书中首先探讨了权力阶层与普通百姓之间的关系。权力阶层拥有“合法伤害权”，这种权力虽然看似无形，却可以随时转化为实际的经济利益。百姓面对这种权力，往往选择破财消灾，缴纳一笔“固定税”以求平安。这并非软弱，而是基于成本收益的理性选择。正如书中所述，百姓为了微不足道的乱收费而长途跋涉去告状，成本远高于收益，且成功概率极低。而对于权力阶层而言，维护“合法伤害权”至关重要，任何挑战这一规则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打击。

  书中还提到了“二重纳税”现象，即百姓除了缴纳正常的赋税外，在寻求官府服务时还需要额外支付费用。这种现象在古代社会屡见不鲜，从驿站的马匹草料到剿灭海盗，百姓都不得不承担额外的经济负担。这反映了权力阶层对百姓的额外剥削，也凸显了古代社会的不公平性。

  二、权力阶层的困境：清官难为

  书中指出，在古代社会，做清官的经济账很难算得过来。微薄的俸禄难以支撑庞大的开销，使得清官在经济上往往捉襟见肘。这并非简单的道德问题，而是制度设计上的缺陷。海瑞的例子虽然证明了道德操守的力量，但其罕见性也说明了道德的局限性。

  书中还探讨了“恶棍”的问题。为何在日常生活中恶棍罕见，而在官场上却屡见不鲜？作者认为，这是因为变质的王朝需要变质的权力阶层来维持其剥削性的统治。那些不愿欺压百姓的官员会被淘汰，而乐于作恶者则会得到提拔，从而形成了“恶棍”不稀缺的局面。

  三、制度的演变：潜规则的形成与稳定

  书中分析了潜规则的形成和稳定机制。潜规则是基于各方力量对比而形成的一种纳什均衡，任何打破均衡的行为都会受到系统的惩罚。例如，明朝县令越级举报钦差大臣的案例，并非因为县令的正义感，而是因为钦差破坏了潜规则，系统自动对其进行了纠正。

  谄媚也是一种潜规则。领导并非愚蠢，他们欣赏谄媚是因为这体现了下属的忠诚。下属愿意牺牲尊严来取悦领导，表明他们愿意服从领导的意志。这种忠诚对于维护权力体系的稳定至关重要。

  书中还探讨了论资排辈的制度。虽然看似不合理，但这种制度却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各方阻力，实现权力分配的平衡。这体现了古代社会在权力分配上的智慧。

  书中以崇祯皇帝为例，说明了税收的智慧。并非税率越高越好，过高的税率会导致税基萎缩，最终反而减少税收。合理的税收政策应该兼顾税率和税基，以实现税收的最大化。

  此外，书中还分析了正义边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现象。法律作为名义的边界，其修改相对缓慢，而实际的边界则会根据权力阶层的意志而不断调整。

  总之，《潜规则》一书揭示了中国古代社会运行的隐秘逻辑，这些潜规则虽然背离正义，但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历史的进程。正如作者所总结的，潜规则是人们私下共识的行为约束，它基于各方的力量对比而形成，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冲突。潜规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高权力的意志，而权力阶层则通过将正式规则替换为潜规则来获取更大的利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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